太皇太后猛地拍案,凤眸含煞,“程前,你竟敢在哀家面前动兵刃?”
程前单膝跪地:“末将看见这宫女要行刺陛下……”
“胡说!”摄政王冷笑,“明明是要刺杀本王!”他一脚踩住刺客后背,“说!谁指使你的?”
刺客突然抬头,嘴角溢出黑血,“平……”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。
殿内死寂。苏灿注意到太皇太后的护甲在案几上划出五道深痕。
“平?”兵部尚书钱谨儒痛心疾首,“好一个平良王,竟敢派杀手刺杀摄政王,真乃狼子野心!”
太皇太后突然拂袖而起,“查,彻底的查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刺客身上,恶狠狠道:“把这贱婢拖去喂狗!皇帝受惊了,哀家送你回宫。”
小皇帝瑟缩着躲开她的手:“朕……朕想让苏哥哥送……”
“陛下。”苏志远开口道,“犬子护送您回宫。”
太皇太后的目光在苏灿身上停留片刻,突然轻笑:“也好。程前,你跟着去。”她转向摄政王,“王儿陪哀家去趟佛堂。”
回宫的路上,小皇帝死死攥着苏灿的衣袖。
转过回廊时,他突然从怀中掏出块残缺的玉佩:“苏哥哥……这个……”
苏灿倒吸一口凉气——这是箫晚的玉佩。
“陛下从哪里得来的?”她刻意压低声音。
“一个秀女给我的。”小皇帝拉住苏灿的衣袖,“她说如果有一天太皇太后要杀我,就去找你。”
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。箫晚穿着宫女的衣服匆匆跑来:“三弟!宫门被围,摄政王的人马己经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支羽箭破空而来!
苏灿猛地将箫晚推到廊柱后,箭矢“当”地一声钉在她方才跑来的位置。
又有箭矢破空而来。“走!”程前挥剑劈开射来的第二支箭,转头对苏灿吼道,“带陛下走!”
苏灿咬紧牙关,背起小皇帝,一手拉着箫晚朝着安喜宫方向疾奔。
身后传来兵刃相接的铮鸣,程前以一己之力挡住了追兵。
——————
安喜宫后殿的枯井边,苏灿按苏志远所说转动井沿第三块青砖。
伴随着机括运转的声响,井壁上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。
“长姐先下。”她解下腰带将小皇帝绑在背上,“抓紧臣的衣服。“
密道阴冷潮湿,箫晚每一步都走得艰难。
苏灿突然停住脚步,“前面有人...”
她摸出最后一根银针。前方转角处果然传来脚步声,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。
“老三吗?“苏烨的声音响起,“哥哥来接你了。”
苏烨手中的火把照亮了狭窄的密道,火光在他染血的铠甲上跳动。他身后跟着西名平南侯府暗卫。
“二哥!”苏灿惊讶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西山大营哗变,己经包围宫城。“苏烨一把将他拉到身后,警惕地望向他们来时的方向,“伯父呢?”
苏灿喉头发紧:“父亲被太皇太后留在了慈宁宫……”
苏烨脸色骤变,却只是紧了紧手中长剑:“你们先走,密道出口在太庙后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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