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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三 小蝙蝠的观察日记（第1页）

洛洛赶紧在笔记本上记：“4月5日：梵西大人发病时好可怕，石墙都被抠坏了，像被恶狼抓过！但看到苏姐姐就会变乖，她摸他头发的时候，他耳朵尖红了，像我偷偷藏起来的草莓糖。原来亲王大人也会像小猫一样撒娇呀，还会把脸埋在姐姐脖子里，像在偷喝牛奶——上次我家猫偷喝牛奶，也是这副偷偷摸摸又满足的样子。”

她在旁边画了个小猫咪，尾巴翘得老高，可惜画得像只小老鼠。

5月20日那天，乌云把太阳遮住了，像块脏抹布盖在天上，洛洛在议院门口的槐树上躲雨，爪子紧紧抓着湿漉漉的树枝，树皮滑溜溜的，她差点掉下去，绒毛都被打湿了，贴在身上，冷得她缩成一团，像个灰色的小毛球。

她听见血契的人在吵架，穿黑袍的男人把拳头砸在柱子上，声音像打雷，震得树叶哗哗响：“所有混血都该烧掉！人类和血族，就不该有交集，这是违背天道的！”

洛洛的翅膀抖了抖，雨水顺着翅尖滴下来，像小泪珠。

她的妈妈是人类，会做甜甜的蜂蜜蛋糕，烤的时候整个屋子都飘着香味，黄油和蜂蜜的甜混在一起，能把邻居家的松鼠都引来；

还会给她织浅灰色的小毛衣，针脚歪歪扭扭却很暖和，袖口总留得大大的，说“洛洛会长胖”。

爸爸是血族，总在晚上背着她飞，穿过云层去看河面上的星星，星星的倒影在水里晃啊晃，爸爸说那是他们的祖先在眨眼睛。

他们一家人坐在屋顶上，妈妈喂爸爸吃蛋糕，爸爸总把最大的那块留给妈妈，爸爸给妈妈讲血族的故事，讲到好笑的地方，妈妈笑的时候，爸爸的眼睛会亮起来，像落了两颗星星，明明那么好，这有什么错呢？

她咬着铅笔头，把木头杆都咬出了牙印，在笔记本上画了三个连在一起的圈圈，一个大的是爸爸，一个中等的是妈妈，一个小的是她：“5月20日：血契的人好凶，像上次咬了我尾巴的恶犬，声音能把树叶震掉。他们说混血该被烧掉，可我妈妈会给我织毛衣，爸爸会教我抓蚊子（虽然我总抓不到），我们一起看星星的时候，星星都在笑。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呢？我也想让苏姐姐尝尝妈妈的蛋糕，她做的蛋糕，能让难过的人都笑起来。”

大战那天，硝烟把天空染成了灰黑色，像被打翻的墨水瓶，连风都带着股焦糊味。

洛洛躲在水晶棺后面，那棺材是放着某位老亲王的，冰凉冰凉的，爪子紧紧扒着棺沿，指节都发白了，看莫迪的黑魔法像毒蛇一样缠向苏烟烟，黑雾里还飘着股腐烂的味道，像烂掉的果子。

她看见苏姐姐的血珠从指尖飞出来，变成闪闪的利刃，像碎掉的星星，却还是被黑雾逼得后退，白裙子的一角被黑雾燎得发焦，冒出点黑烟，洛洛的心都揪紧了，像被爪子攥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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