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像掺了灰的纱,裹着蝴蝶帮阁楼的木窗,窗棂上的蛛网沾着细碎的水珠,被墨点的翅膀一振,簌簌落在地上。
它站在窗台上,爪子把朽坏的木棱抓出几道细痕,翼尖那块墨色的斑点在晨光里泛着油亮的光——那是它名字的由来,像被谁用浓墨狠狠点了一下,比别的乌鸦翅膀上的斑纹都醒目,连飞过钟楼时,守钟人都能远远认出:“哟,墨点又来送信了。”
窗下的老槐树干凹凸不平,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的爪痕,这是它的飞行日志,只有它自己能看懂:哪里的信腥,哪里的肉干香,哪棵树的枝桠最适合打盹,都记在这儿。
最底下一行爪痕已经模糊了,是它刚当信使时刻的,那时还分不清卡尔的信和苏烟烟的信有什么不一样。
“嘎。”墨点用喙啄了啄窗棂,声音里带着不耐烦。
它讨厌等卡尔,那家伙总把信藏在黑袍内侧,掏出来时带着股陈腐的味,像从坟堆里爬出来的。
门“吱呀”开了,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的枯叶,带起的风里混着股腥气,墨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,翅膀都绷紧了——这味道比上次的血契密信还难闻。
卡尔捏着封黑信封走出来,指甲缝里嵌着点泥,封口的火漆印着滴血的蝙蝠,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渣——墨点认得,那是没擦干净的血,而且是人类的血,带着股温吞的腥。
“去,给血契的人。”他的手指像冻僵的树枝,捏着信封往墨点脚边递,指尖擦过羽毛时,冷得像冰碴子,墨点猛地抖了抖翅膀,差点把信封甩下去。
扑棱棱振翅升空时,墨点把信封往远离腹部的地方挪了挪,翅膀扇得飞快,想早点甩掉那股腥气。
它飞过铁匠铺时,特意绕到烟囱上方,让滚烫的烟烘烘羽毛——总觉得这样能把晦气烤掉。
这封信的味道实在太糟,腥得像腐烂的野兔内脏,还混着点苦杏仁味,闻着就让人头晕。
上次带这种味道的信,是通知血契去截杀梵西亲王的密令,结果那天梵西亲王的马受惊,摔断了腿。
信里的字迹它看不懂,但每次带卡尔的信,总能听见阁楼里传来阴沉沉的笑,像蛇吐信子的“嘶嘶”声,还总提“钥匙”“地窖”“血祭”之类的词。
上次它偷听到“月圆夜开地窖”,转头就看见磨坊后的地窖口堆了堆新鲜的泥土,上面还插着根骨头——墨点认得,那是看守地窖的恶犬的骨头,准没好事。
落在血契据点的歪脖子树上时,墨点赶紧松爪丢信,仿佛那信封会咬人。
它扑棱着翅膀往河边飞,必须洗澡——用沙子把羽毛里的腥气蹭掉才行。
河卵石被晒得暖暖的,墨点把翅膀埋进细沙里,来回蹭着,连尾羽都没放过,直到羽毛根都透着清爽。
它用爪子在湿软的泥沙上划:“爪记1:卡尔的信臭!像烂兔子+苦杏仁!洗澡!用烫烟烘!钥匙=坏东西!”
刻完还往沙地上啐了口唾沫,才算解气,顺便啄了块鹅卵石磨磨喙——刚才叼信时被火漆渣硌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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