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顶上摆着个小小的青瓷瓶,里面插着干花,是每年春天从萝拉斯特庄园旧址采的野蔷薇,枯了也不换。
风从门缝钻进来时,干花轻轻碰在座钟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响,像谁在低声说:“快了,就快了。”
苏烟烟第一次来店里时,晨雾刚散,阳光正斜斜地照在柜台的玻璃上,映出细碎的光斑。
她站在门口时犹豫了片刻,裙摆扫过门槛的铜条,带起阵极轻的响。
手里攥着个银质怀表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表链绕在腕间两圈,接头处的花纹都磨得发亮,能看出是常年摩挲的痕迹——想必是总在紧张时攥着它。
“林叔,能修吗?”女孩走到柜台前,声音轻轻的,像怕惊扰了店里的钟表声,指尖下意识地捏紧怀表链,指腹蹭过磨平的花纹,“是我母亲留下的,昨天突然就不走了。”
她的睫毛很长,垂着的时候在眼下投出片浅影,像停着只蝴蝶。
林叔放下手里的镊子,接过怀表时,指尖无意间碰了碰她的掌心。
那触感很轻,却让他顿了顿——女孩的掌心有块浅浅的印记,蝴蝶形状的,边缘模糊得像被水汽晕过,颜色是淡淡的粉,像片刚落在皮肤上的花瓣,是人类很少见的胎记。
他忽然想起父亲提过的“安姑娘掌心的蝶形痣”,心跳莫名快了半拍。
“我看看。”林叔把怀表放在铺着绒布的工作台上,借着晨光仔细打量。
表壳是银质的,边角磕了个小坑,背面刻着朵蔷薇,花瓣的纹路和墙角座钟的缠枝纹隐隐呼应。
他捏着表盖的边缘轻轻一撬,“咔”的一声,机芯露了出来,里面卡着根细小的刺,带着点暗红的渍——是血族庄园特有的蔷薇刺,尖细,还带着微毒,却没伤着怀表的齿轮。
苏烟烟的目光落在墙角的座钟上,忽然睁大了眼睛,指尖不自觉地指向那里:“这钟……我好像在哪见过。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困惑,像在努力回忆被遗忘的梦,“祖母的相册里有张老照片,背景里的钟和这个一模一样。”
林叔拆机芯的手停住了,抬眼时正撞见女孩望向座钟的眼神,那里面有惊讶,有茫然,还有种说不清的亲近,像迷路的孩子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路标。
他心里那点模糊的猜测,忽然变得清晰起来。
林叔捏着小镊子探进怀表机芯,金属钳口精准地夹住那根细小的蔷薇刺。
刺尖泛着点暗红,是血族庄园特有的品种——只有那里的蔷薇,刺根会带着圈浅金色的边,像被晨露镀过层光。
他轻轻一挑,刺便从齿轮缝隙里落出来,掉进铺在桌上的绒布上,细得像根绣花针。
清理齿轮上的锈迹时,眼角的余光总瞥见苏烟烟的影子。
女孩没坐,就站在柜台边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台面,目光却牢牢锁在墙角的座钟上。
那眼神很特别,带着点茫然的熟悉,像看到了个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人,明明认得,却叫不出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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