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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逆时弦歌(第1页)

铜壶滴漏的声响突然密集如鼓点。少年朱载坖的惨叫声从乾清宫传来,众人破门而入时,看见龙床上正在发生恐怖融合——少年的下半身已经变成青铜树根,根系刺穿九名宫娥的心脏。

“快走!”少年吐出带鳞片的血块,“它要醒了……”

地面突然塌陷,众人坠入镜魔本体所在的四维迷宫。无数青铜镜面映照出程野的千百种死法,苏雨晴的金纹在镜面间弹射,逐渐拼凑出骇人真相:每个时空的程野死去时,都会有一缕魂魄被嘉靖帝子的青铜棺吸收。

“你才是最大的祭品。”黑衣程野从镜中走出,机械臂展开粒子刀,“当我们九人合一时,镜魔就能……”

他的头颅突然被青铜触须刺穿。真正的镜魔本体从嘉靖帝陵升起,那是由历代守镜人骸骨拼成的千手观音像,每只手掌都握着程野的眼球。

“游戏结束了。”镜魔的声音震动星轨,“现在,成为我的心脏。”

程野被触须拽向骸骨胸腔,那里跳动着半块净琉璃。当他的琉璃眼与宝石接触时,海量记忆汹涌而入——苏雨晴的祖先正是当年被活祭的童女之首,净琉璃是她被剜出的心脏。

“原来我们……”程野在精神共鸣中看见苏雨晴的眼泪,“从四百年前就注定相遇……”

苏雨晴突然徒手撕开胸膛,绽放金光的心脏与净琉璃完美契合。金纹在四维空间铺成星路,月璃的鹿角终于完全碎裂,露出被封印的真容——她竟是苏雨晴前世的贴身侍女!

“小姐,该醒来了。”月璃的人形虚影轻触苏雨晴眉心。

故宫地基下的五百童尸同时睁眼,怨气汇聚成金色长河。镜魔的骸骨观音像开始崩解,黑衣程野们尖叫着化为青铜尘埃。当最后一块骸骨坠落时,程野抱着苏雨晴漂浮在时间原点,看见嘉靖帝子正在镜魔体内狞笑。

“你以为赢了吗?”朱载坖的青铜面容爬满裂纹,“只要人类还在制造时空悖论,我就……”

他的遗言被量子风暴撕碎。程野吻住苏雨晴逐渐冰冷的唇,将琉璃眼按进她空荡的胸腔。当金纹与银光彻底融合时,崭新的时空法则在奇点诞生。

苏雨晴站在2024年的故宫红墙下,看着2017年的程野从面前跑过。这是她成为永生者的第七次满月,青铜银杏叶在她掌心堆积成沙漏——每粒砂都是程野某次死亡的残影。

“这次是溺亡。”她触碰飘落的秋叶,看见二十四岁的程野在洞庭湖底挣扎。青铜水草缠着他的脚踝,湖底祭坛上刻着“嘉靖四十年”的铭文。

月光突然扭曲,穿着白大褂的秦无月从时光褶皱走出。她左臂的青铜血管增生出花瓣状鳞片,捧着程野第142号克隆体的培养皿:“你还要旁观多少次他的死亡?”

“比你的实验体编号多一次。”苏雨晴的裙摆扫过地砖,1992年的雨珠悬浮成星图,“比如这个孩子——”她指尖轻点,婴儿程野的啼哭震碎培养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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