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的药庐就在岛心的竹林里,竹屋简陋却干净,院角晒着成片的草药,空气中飘着苦中带甘的香气。他给众人倒上刚沏好的草药茶,茶汤呈琥珀色,喝下去暖意从胃里散开,驱散了海上带来的寒气。
“我姓秦,守这岛快五十年了。”秦老抿了口茶,望着窗外的竹林,“当年那道长炼丹时,我还是个半大的孩子,就蹲在旁边看。他说这鼎是天地灵气所聚,炼出的药,能安人心,也能辨人心。”
王胖子啃着秦老递来的烤红薯,含糊地问:“那道长后来去哪了?真像传说里那样飞升了?”
秦老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成了堆:“哪有什么飞升哦。他炼完药,把鼎留下,说是这岛需要个‘镇物’,然后就背着药篓走了,说是要去云游,救治更多的人。”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幅泛黄的画,画上是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,正弯腰给一个孩童喂药,“这就是他,姓徐。”
陈念看着画,突然注意到画中年轻人腰间的玉佩——和自己腰间那块祖上传下的玉佩,竟有几分相似。她取下玉佩比对,果然,玉佩上的云纹和画中玉佩如出一辙。
“秦老,这徐道长……”陈念的声音有些激动,“他是不是左眉角有颗痣?”
秦老愣了一下,点头道:“是啊,你怎么知道?”
陈念的心猛地一跳——父亲曾说过,陈家祖上有位行医的道长,救死扶伤,后来云游西方没了音讯,只留下块玉佩当信物。没想到竟在这里找到了线索。
“这玉佩,是他留给后人的吗?”秦老看着陈念手中的玉佩,眼神变得悠远,“当年徐道长说,等他走遍天下,就回来看看这鼎,看看这岛。可惜啊,再也没回来过……”
陈九拍了拍陈念的肩,示意她别太激动。苏文远则若有所思:“这么说,这七星鼎和徐道长,都与‘守护’有关——守护这岛的安宁,守护世人的心神。”
王胖子吃完红薯,抹了抹嘴:“不管怎么说,这岛挺有意思的,比那冷冰冰的佛窟暖和多了。”
秦老笑着起身,从里屋拿出个小陶罐:“这是用岛上的草药和蜂蜜炼的膏子,治烫伤最管用,你试试。”说着递给王胖子,正是他刚才摸鼎被烫红的手。
王胖子接过罐子,心里暖烘烘的。窗外的竹林被晚风吹得沙沙响,竹屋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,比起长生不老的虚幻传说,此刻的草药香、烤红薯的甜,还有这不经意间撞上的陈年往事,似乎更让人觉得踏实。
陈念
着玉佩,看着墙上的画,突然觉得,所谓“奇遇”,不一定是找到惊天动地的宝物,也可能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岛,遇到一位守岛的老者,听到一段与自家祖上相关的故事——这种带着温度的连接,比任何丹药都更能安抚人心。
夜色渐深,海浪声伴着虫鸣,竹屋里的谈笑声渐渐低了下去,只有那盏油灯,还在静静亮着,像这岛一样,守着一份平淡的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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