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盖重重磕在楼梯角的青石上,至今阴雨天还会发疼,像有根冰针在骨头里钻,每次疼起来,他就知道要变天了,比庄园里的晴雨表还准。
他用青砖封死阁楼的暗门,泥浆糊住砖缝,连最细的缝隙都没放过,抹泥的手在颤抖,却把每块砖都码得严丝合缝,像在砌道守护的墙。
再堆上落满灰尘的旧家具——梵西小时候坐过的摇椅,扶手被啃出几个小牙印;
萝拉斯特夫人遗落的披风架,上面还挂着半截她绣了一半的铃兰丝带——对外只说“火势太大,什么都没剩下”。
梵卓后来站在阁楼门口,金权杖的阴影投在墙上,像道没愈合的疤,他盯着那堵新砌的墙看了半晌,鎏金的瞳仁里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,有痛,有憾,还有点说不清的感激。
阿尔弗雷德低着头,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前,遮住了嘴角的颤抖,准备好接受惩罚,却听见公爵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了什么:“谢谢。”
拐杖点地的声音渐远,他才发现掌心的铜钥匙,已被冷汗浸得发亮,上面的蝴蝶刻痕硌着掌心的老茧,竟不觉得疼,反而有种滚烫的暖,像握住了夫人当年递钥匙时的温度。
他看着梵西长大,从咬着银汤匙哭闹的小不点,汤匙边缘还留着他的牙印;
长成眉眼冷峭的亲王,披风扫过地面时,连影子都带着股疏离。
这孩子总把心事藏得深,像埋在雪下的种子:发病时会躲在酒窖啃冰块,冰碴子粘在嘴角,像没化的雪,指节攥得发白,手背的青筋都突出来,却从不让人看见,每次阿尔弗雷德送去温好的血酒,他都背对着门,只说“放下”;
看到苏烟烟的画像会偷偷脸红,耳尖泛着粉,像被夕阳染过,转身却对着画师皱眉:“画得太丑,重画。”
可等画师走了,他又会站在画前,指尖轻轻碰画像里姑娘的发梢,碰完还会像做错事似的缩回手。
有次梵西站在书房,对着满架的书发呆,指尖在本《人类习俗大全》上停了很久,那页讲的是“人类定情信物的十种选择”,纸角都被翻得起了毛。
他突然回头问他:“人类喜欢什么礼物?”阿尔弗雷德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粗麻布被岁月磨得软了,像块旧棉絮,边角都起了毛,里面是三百年前萝拉斯特夫人教他做的蝴蝶书签,用晒干的蓝花楹花瓣压成,薄得像片云,翅上还留着夫人用金粉画的纹路,阳光下会闪着细碎的光,像撒了把星星。
“用心做的,总不会错。”他看见梵西捏着书签的指尖微微发颤,像握住了团会化的光,那孩子转身离开时,书签的一角从他袖口里露出来,蓝盈盈的,像只振翅欲飞的蝶,后来他才知道,这书签被梵西嵌在了送给苏烟烟的蝴蝶胸针里。
苏烟烟与梵西的仪式前三天,阿尔弗雷德爬上阁楼。
楼梯的木板在脚下发出“吱呀”的呻吟,像在诉说陈年的累,每级台阶都留着他的脚印,深的那几道,是灭门夜搬书时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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